Sigerson

Christmases they spent with each other 02

作者说：很抱歉一直拖更到现在（虽然实在是没什么可期待的），但我还是希望在春节期间肝完这篇。这段时间比较忙而且也没有什么灵感，改来改去对这一章也不满意，但还是决定发出来。虽然笔力不够，但我对00Q的爱是真诚的。另祝大家春节快乐。

第一章链接：01

02

Bond再次醒来是因为关门声，Q离开了。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饭菜香味，像虚假又真实的家的气息。茶几上的酒瓶全部被清走，烟灰缸也被倒空，只剩下他的手机，两颗药片，一杯蜂蜜水和一杯茶。地面整洁没有杂物和碎片，似乎昨夜的一片狼藉都只是一场梦境。窗外天色已经擦黑，街边的圣诞彩灯有些微的光照进来。

坐起身的同时，手机震动起来。Moneypenny 的短信，新任务。Bond 举起杯子喝了一口蜂蜜水，发现被子下面有一张碎纸片，上面写着：back in one piece.

他向上扯了扯嘴角，吃下药，走进浴室。

 **********************00Q*****************************

自此之后，bond依然满世界追逐，打斗，开枪，上床，Q也依然为他提供远程技术支持。他们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那天晚上的事，仿佛一切如常。

但还是有一些事情悄悄地变了。当bond在总部的时候他似乎更喜欢造访Q支部，与军需官的眼神交流也开始变得频繁。Q办公桌后面的书架上来自世界各地的纪念品只多不少，家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多出了一个局里医疗部标配急救箱。Bond 结识了一个新朋友，number，一只英国短毛猫，并在它的帮助下成功将自己的落脚地从那个没有生气的切尔西区公寓转移到Q的沙发，又转移到Q的床。

Bond 渴望Q的陪伴，并开始依赖这个——完成任务之后回到伦敦，回到（闯进，用Q的话说）Q的公寓，在一片安宁与静谧中和Q呆在一起。Q会用他的手，他的吻，他的眼睛稳定bond的心神，用他无言的陪伴填补他千疮百孔内心的每一道缺口。然而对于这些种种，bond没有发表任何言论，Q亦然。

转眼就是一年。

Bond 在12月23日的午夜又一次地翻进Q公寓的阳台，没有伤痕累累，也没有精疲力尽。Number 已经睡着，Q坐在沙发上看一集《神秘博士》，在他走进客厅时连头也没抬。一个靠枕取代了笔电的位置，搭在他的腿上。

他在Q的身边坐下，看了一眼屏幕，然后仰头向后，闭目养神。直到他听见Q开口：“007.”

Bond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

“明天是平安夜，我要去父母家一趟。”

“嗯...”bond并不很清楚军需官想要说什么。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Bond可以拒绝的，他可以拒绝Q然后离开这里，随便找个酒吧喝上几杯再带个姑娘到某家酒店的某个房间大干一场，又或者直接回到他那间该死的公寓。然而如果bond再诚实一点他就会发现，其实他的心里，他内心埋藏至深的那一部分真实的自己，有点想说“好”。

但下一秒，bond想起了天幕庄园的冲天火光。

他已经没有家了。而Q拥有这个。

“为了什么？”他问。

“或许是为了阻止我父母对我婚恋状况锲而不舍的探究？”

他想起Vesper，想起M，想起血液和惨白的尸体。

“我很抱歉，Q，我不可以。我是说，我不能。”

这可能是个差劲的回答，他想，因为Q突然转过头来看他，表情复杂。Bond觉得他的表情大概表现的是“007你是不是智障”或是“请让我来分析一下James Bond 被培养在酒精溶液中的大脑在想些什么”又或是什么更加复杂的内容。

然后，他看到Q敛起了所有这些表情，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来。

“bond，”Q抬起眼镜，闭上眼睛，捏了捏鼻梁。然后他睁开双眼，绿色眼睛里的光就像他站在Q支部监控台上时一样。

“我知道你在第一次见到我时就想和我上床，没错我也同样想要。但那一年发生了太多事情，让我意识到，我想要的不仅仅是和你上床。于是我和你分享我的公寓我的冰箱我的床，试图让你明白我会一直在这里。我不会离开，我一直在。现在，我想，我们之间或许可以更进一步。我看过我能够调阅的关于你的全部档案，我清楚你过去发生过的大部分事情，并相信自己足够强大到和你发展一段关系。别试图用年龄质疑我，你见识过我的能力了。所以现在，Mr.Bond，回答我你要不要和我回家。如果你只想找个炮友或是类似什么的，那么我想我有权利请你离开。

“不过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Q垂下眼帘，“我都还是想说，即使作为同事，或者朋友，我也还是想说，我知道和别人发展一段关系在你看来没那么...科学，但我认为，你不应该孤身一人，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所以，试着让过去的都过去吧，007。”

沉默。

Q觉得有些尴尬，更多的是疲惫。他低下头，用双手揉了揉脸，胳膊肘架在抱枕上，用手捂着脸，撑着头。他的眼镜被推到额头的位置上，在bond看来，Q现在好像蜷成了一团。

Bond当然不是把Q当成炮友而已。

但说实在话，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今天可以谈情说爱海誓山盟，明天一个任务他就可以脑浆四溅尸骨无存；他今天可以全身心信任Q到毫无保留，明天就可以怀疑他怀疑自己怀疑一切；他今天可以是个完美情人，明天就可以是一个重症PTSD老兵。一直以来都是他在需要Q，他在依靠Q，明明知道不应该却还是忍不住越靠越近。

但是Q似乎毫不在意，Q似乎别无所求。Q了解他，Q照顾他，Q陪伴他。这对Q不公平，他值得更好的。Q不扣动扳机，Q不卷入风险。他真的不希望看到有一天看到Q像所有他爱过和爱过他的人们一样，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或者更糟，连尸骨都没有。

但Q向他宣告了自己的想法，Q说想要和他更进一步，Q不是别人，Q是Q。他的美丽，他的才华，他的勇气，他对红茶的偏爱，他的猫，他的所有的一切都让bond深深着迷。如果他就这样离开，他无疑将永远失去Q，而如果他留下来，他们两个面对的都将是未知。

James Bond 不知道该如何做出这个选择，他能够说出的一切也不过只有：

“Q。”

Q抬起头看他，眼镜还在额头上。他看起来像是泫然欲泣，又像是疲惫至极，还有点像是恼怒、羞涩和...一点点期待。

但没有退缩，Q没有退缩，Q不会退缩。即使看起来有些狼狈，但Q告诉他，他不会离开，他一直在。

Bond突然，突然很想要抱抱他。

然后他就这样做了。

Bond用自己能做到的，最温柔的样子，给了他年轻的军需官一个长久的拥抱。

“那么Q，你愿意明天到我的公寓和我一起挑一瓶藏酒做伴手礼吗？”他在军需官耳边呢喃。

Q笑了，眼神明亮，“记得在家里不要叫我Q，叫我Geoffery。”

这就是Q的真名了，bond想着，Q又不是Q，是Geoffery，是他的Geoffery了。

“Geoffery。”

Q吻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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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nd盯着怀中军需官后颈发际处的卷发，他无法停止微笑。

Geoffery，Q的真名。Geoffery Boothroyd。

神圣的和平，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真是美好的寓意。

他在Q的身边找到安宁，在Q的陪伴中感到被爱，在Q的支撑下与自己和解。

他想起他第一次在这张床上得到Q，当时事后他们都把这次性爱归因于压力，而其实他们都明白，真正的动因不过是一直压抑着的、对彼此的渴望而已。

之后，不知是食髓知味还是情不自禁，他们又做了第二次、第三次，很多次。而就在刚刚的夜晚，他们正式选择在一起。

在Bond扮演过的许许多多真真假假的角色中，从来没有过男朋友这个角色。而如今这个角色就这样地来了，而且是那样的鲜活和生动，让他既兴奋又不安。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但至少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他有家可归。

Bond紧了紧环在军需官腰上的手臂，闭上眼，很快进入了睡眠。